为什么燃油补贴对每个人都不利

我经常在美国发表关于能源价格偏低的主题的文章（最近的文章共分为三部分，从此处开始），但我们并不是唯一的犯罪者。世界上许多国家/地区通过补贴消费者能源价格的方式使其价格甚至低于美国消费者支付的价格。这些政策给富人和穷人都带来了负担，沙特阿拉伯等富裕国家和埃及等贫困国家，以及每个国家内部的富国和穷国公民。

谁在补贴燃油价格？为什么？

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在补贴燃油价格。基金组织最近的一份报告将补贴分为两种。税前补贴是指将消费者的能源成本降低到低于世界价格（根据运输成本进行调整）的水平。政府预算有时会明确记录此类补贴，有时会将其隐藏起来，例如国有企业的亏损，拖欠付款的累积或其他方式。税后补贴包括所有使能源税后价格低于与有效税收一致的水平的政策。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有效税收定义为对所有商品采用统一税率的消费税（如增值税）的系统，并且还包括补偿性税以反映能源使用的外部性。除了结尾处的注释外，该帖子主要涉及税前补贴。同样，尽管价格通常延伸到电力和工业能源，但接下来的内容将集中在石油产品的消费者价格上。

下表摘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研究报告的附录表2，该表显示了代表性国家样本的税前补贴。补贴包括沙特阿拉伯这样的富裕国家，也门这样的贫困国家，以及介于两者之间的许多国家。石油出口商在名单上尤为突出，但那里也有进口商。一些国家，例如印度尼西亚和埃及，以前是出口商，后来变成了进口商。同时，一些主要出口国几乎没有或根本没有补贴，俄罗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就是明显的例子。

石油出口国的补贴似乎主要是出于“分散财富”的考虑。对于净进口国，特别是前出口国，补贴通常源于保护人们免受石油价格冲击的渴望。由于世界价格的长期趋势一直在上升，即使起初旨在缓解波动的价格控制和补贴也很容易演变成永久性补贴，就像印度尼西亚和埃及一样。

补贴如何伤害穷人

燃油补贴既对消费者有帮助，也有伤害。问题在于，贫穷的消费者获得的帮助所占比例很小，而伤害所占的份额却不成比例。

之所以会有帮助，是因为补贴使燃料更便宜。这不仅降低了烹饪和照明的直接成本，而且还间接降低了其他价格，例如通过降低食品的运输成本。对于单个家庭，降价是最可喜的。例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一项研究引用了Arze del Granado等人的一项研究，发现每升燃油价格上涨0.25美元将使贫困家庭的实际购买力减少5％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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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贫困家庭仅占总燃料使用量的一小部分。结果，平均而言，最富裕的20％的消费者从燃料补贴中获得的总收益是最穷的20％的消费者的六倍。具体量因燃料而异。例如，在贫穷国家的贫穷家庭中，汽车拥有率很低，因此，汽油价格下跌几乎没有直接收益。另一方面，由于贫困家庭不太可能连接到电网，因此他们占煤油消费量的更大份额，并从该燃料补贴中获得更多收益。基金组织研究的下图提供了对四种重要燃料的补贴收益分布的估计。

对穷人的伤害来自燃料补贴消耗了政府预算的资金，这些资金可能以更有针对性的方式使穷人受益。在印度尼西亚和沙特阿拉伯，燃料补贴约占政府预算的14％。对于也门，这一数字是20％，而对于埃及，这一数字是令人震惊的30％。现在浪费在燃料补贴上的相同资金可用于加强对教育，卫生或其他更有效地针对穷人的计划的公共支出。为此类需求释放公共资金应该是能源价格改革的主要目标之一。

燃油补贴如何伤害富人

由于高收入消费者从将燃油价格控制在全球市场水平以下的政策中获得了大部分收益，我们可能首先会认为他们将成为补贴计划的净受益者，但这不一定是正确的。补贴通过多种途径损害富人和穷人。

税收是一种渠道。在包括沙特阿拉伯在内的一些出口国，个人所得税和增值税微不足道。在其他地方，包括埃及和印度尼西亚，富裕的公民必须通过所得税和消费税来支付燃油补贴的预算成本。在这些国家，税收制度的累进性足以抵消燃油补贴本身的累退性。的确如此，燃油补贴政策构成了富人预算的净消耗。

其次，燃料补贴具有副作用，直接影响所有收入水平的人们的生活质量。交通拥堵和空气污染是最严重的两个。例如，《纽约时报》最近刊登了有关雅加达交通状况的恐怖故事，据报道，雅加达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没有快速公交系统。低收入通勤者可以在拥挤的城市公交车或摇摇欲坠的私人小巴上工作。但是，对于买得起汽车的人来说，情况确实没有更好。一位办公室经理报告的9英里90分钟的车程显然很典型。因为廉价汽油鼓励成千上万的额外汽车和摩托车加入竞争，所以交通流到了各处，包括进入指定的公交专用道。更高的燃油价格将释放现在用于补贴的资金，以便将其用于投资现代交通设施。同时，它们将减少道路上的汽车数量。取而代之的是，燃油补贴似乎要买的主要东西是无论贫富的交通地狱，更不用说令人难以忍受的空气污染水平了。

经济增长放缓是能源补贴损害富人和穷人的第三条渠道。在补贴根深蒂固的国家，企业通常对燃油价格上涨会损害其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力表示担忧。在短期内，这可能是正确的。但是，一些研究表明，从长远来看，情况恰恰相反。（有关引用，请参阅IMF论文的方框4。）燃料补贴抑制增长的一种方式是占用预算资源，而这些资源本来可以用于人力资本或基础设施的投资。另一种方法是扭曲贸易结构。各国出口的不是具有真正比较优势的商品，而是出口的商品具有较高的机会成本，但由于人为地降低了能源投入价格而导致自付费用较低。如果所涉及的燃料来自国内，最好直接出口而不是在效率低下的国内工业中使用。对进口燃料进行补贴以将其转换为该国没有真正的比较优势的出口，这更加荒谬。

如何终止补贴

不幸的是，一旦成为既定政策，燃油补贴就难以终止。一个主要原因是，尽管燃料补贴的分布不均，但获得补贴的人却很容易看出。结束这些协议的好处-贸易和预算平衡的改善，可以在有价值的公共项目上进行潜在的支出-既不是立即的，也不是显而易见的，也不是确定的。结果，取消补贴引起了大街上群众的热情抗议，但政策制定者，学者和发展顾问的才智和支持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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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古德勒克·乔纳森（Goodluck Jonathan）总统在2012年初取消了尼日利亚的汽油补贴。尼日利亚是原油的主要出口国，但由于腐败和管理不善，其国内炼油能力很弱。结果，它必须进口约70％的汽油。截至2011年底，汽油的价格为每升65奈拉，按当时的汇率计算，每加仑约为1.50美元。取消补贴使价格大约翻了一番，达到每加仑3.00美元。

数以百万计的尼日利亚人立即搁置了他们的许多分歧，以抗议人数增加。他们认为补贴是他们从腐败无能的政府那里获得的为数不多的有形收益之一。在各自宗教领袖的敦促下，基督徒和穆斯林并肩站立以封锁高速公路。工会参加了抗议运动，并宣布大罢工。

政府反对，它需要通过价格改革筹集的资金来资助人类发展和基础设施项目，这将使所有尼日利亚人受益，但很少有人相信。抗议者领导人指出，政府早就可以利用该国庞大的石油出口收入来资助学校，公路和发电站的建设，更不用说高效的国内炼油厂了。取而代之的是，这些石油钱被贪污官员偷走了。

在仅仅两周的抗议之后，政府大体上屈服了。提价幅度降低了一半，汽油价格约为每加仑2.25美元，政府认为这仍然需要大量补贴。

尼日利亚的惨败绝非唯一，但包括巴西，南非和土耳其在内的一些国家在逐步取消补贴方面更为成功。在比较成功和不成功的改革的基础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确定了若干要素，这些要素可以增加成功取消燃料补贴的机会。这些包括：

• 在实施提价之前，更好的透明度，计划，沟通和咨询。•以适当的针对性政策代替补贴，以帮助穷人。•例如，通过建立将国内价格与世界价格联系起来的自动公式，使未来能源价格非政治化的措施。•健全的宏观经济和货币政策，可防止燃料价格上涨持续渗透到自我维持的通货膨胀中。

不幸的是，许多获得补贴最多的国家严重缺乏遵循IMF建议所需的透明度，信任和技术能力。

对美国的影响

正如这篇文章的第一张图所示，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计算，美国仅对石油产品和其他化石燃料提供较小的税前补贴。乍一看，这可能表明燃油补贴问题与美国政策关系不大，但出于两个原因，事实并非如此。

第一个原因是，无论补贴在哪里使用，都会通过对需求的影响而影响全球能源价格。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研究报告引用的消息来源估计，在所有非经合组织国家中终止税前燃料补贴将使世界石油价格降低8％，天然气价格降低13％。价格下降以及随之而来的污染减少都将使美国受益。因此，如果没有其他理由，美国应通过所有可用的经济和外交渠道，支持消除所有地方的燃料补贴的努力。

其次，尽管美国没有大量的税前补贴，但确实有大量的税后补贴。IMF计算得出，仅就石油产品而言，美国的税后补贴就占GDP的2.42％。这比任何其他发达经济体都要高得多，例如，日本高出0.35％，瑞典高出0.09％，英国和德国高出零。之所以会出现这些税后补贴，是因为美国政府与其他国家/地区不同，对汽油，天然气和煤炭的税率远低于弥补负面外部性所需的税率。

为了使气候变化怀疑论者受益，值得注意的是，IMF的研究在计算税后补贴时相对偏低了与碳有关的外部性。该研究将每吨二氧化碳的价值定为25美元，用于气候变化外部性，该数字处于讨论最佳碳定价的估算的中低范围。如下图所示，石油使用的负面外部性主要来自局部污染，道路拥堵和交通事故增多。

正如我经常敦促的那样，如果联邦政府成功地实施适当的纠正税，它将需要注意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确定的在发展中国家取消税前补贴的相同指导方针。任何此类政策更改都将需要计划，透明和合理的沟通策略。他们还将要求采取适当的政策来补偿低收入家庭，同时保持能源补偿的诱因。此外，也有必要考虑使能源价格非政治化的政策，例如本先前文章中讨论的平滑石油税。

最重要的是，低估能源价格会给富人和穷人带来负担。正如IMF所说，

补贴加剧了财政失衡，挤出了优先公共支出，并压制了包括能源部门在内的私人投资。补贴还通过鼓励过度消耗能源，人为地促进资本密集型产业，减少对可再生能源投资的激励措施以及加速自然资源的消耗而扭曲了资源分配。高收入家庭获得了大多数补贴利益，加剧了不平等现象。

这些词语在美国和沙特阿拉伯，埃及或印度尼西亚一样适用。

通过。埃德·多兰